#听书稿

关于作者

威尔•杜兰特，美国著名哲学家、历史学家，“普利策奖”获得者。

关于本书

《历史的教训》一书，浓缩了《世界文明史》精华，总结了历史与人类生活各方面的关系，详细说明了地理条件、经济状况、种族优劣、人类本性、宗教活动、社会主义、政府、战争、道德、盛衰定律、生物进化等在历史中所扮演的角色，并总结出历史留给人们的巨大精神遗产，帮助人类更加智慧地面对当下和未来。

核心内容

本书思想核心是：历史上的那些辉煌文明，并不会真的死亡，即使外壳消失了，内涵还在继续延伸。通过解读人类文明，提出了诸多的历史教训。如：地理塑造了文明的底色，随着科技进步，这些因素会被交通和信息产业所接管。生命就是竞争，即使合作也是一种竞争。竞争的终极形式是战争，国家在战争中表现得如同个人一样贪婪、野蛮，如果没有比国家更强大的保护性群体，人类文明会倒退。生命就是选择。人的自然禀赋不会平等，社会要维护的是法律和教育的平等。生命必须繁衍，自然喜欢庞大的种群基数。人是财富的源头，人口是政治经济中最确定的因素。文明是增加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文明进步需要：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和知识艺术的追求。文明成长的源泉，是能回应挑战的天才智慧。等等。

前言

你好，欢迎你每天听本书。今天的这本书叫《历史的教训》。先要向你道歉，对这本书，罗辑思维、翔参和王烁老师的《30天认知训练营第一季》都曾经极力推荐过，现在才给你解读，有点儿迟到了。我们一听“历史教训”这个词，往往理解成经验教训，这会产生一种掌握规律的感觉。而书名里的原文是LESSONS，只是说历史给我们上过的那些课。对历史来说，一切皆有可能，无法准则预测。这本书的意义，在于用哲学家的智慧梳理人类过往，帮助我们建立对历史的尊重和敬畏。当然，这也只是作者的个人视角、是一家之言。

这位作者就是著名美国学者威尔·杜兰特，我还为你解读过他的一本《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不妨复述几句当时的介绍：杜兰特师从于著名哲学家、实用主义的代表人物杜威。他有两项重要的成就：一项是向公众推广哲学，他在这方面的代表作有《哲学的故事》《哲学的乐趣》，至今仍然是经典的畅销书。另一项，是他和妻子用近五十年的时间，合写了一套11卷本的《世界文明史》，这套规模庞大的巨作是当代历史学名著，没写完时就获得了普利策奖。在哲学普及和“大历史叙事”方面，杜兰特都是先驱人物。所以杜威评价他说：“他首先是个历史学家，他博闻强识，能将过去与当下融会贯通。也因此，他又被誉为20世纪最重要的哲学家之一。”

《历史的教训》篇幅不大，思想浓度极高。因为这是杜兰特在完成《世界文明史》之后做的总结性思考。他分析了影响人类文明的不同因素，总结出了人类文明中的各种历史教训。他说“我尝试写完全部文明史，再来得出结论。我的目的不是追求独创，而是希望包容；提供一种对人类经验的普遍审视，而不是个人的启示录。这可能会对未来的世界事务、国家组织有所启发。”在这本书完成后的五十年里，他的许多预见得到了验证。我下面的讲述，密度也会相应大一点儿，你得有个思想准备了。

这本书的思想浓度高，还因为杜兰特没有做太多思辨论证，而是直接给结论。因为他的论证和案例留在前面那11卷里。我会按线索，从《世界文明史》里为你找回来这些依据。

我以前为你解读历史类书籍，常常会把原书拆开，围绕精华选择结构，有时会着重讲一些我的感受。但这次我不敢这么干。有句话叫“好玉不雕”，按饮食之道来说是：珍贵的食材要用简单的烹饪，尽量保持原型原味。对一位哲学家五十年的思考，我还有什么能力再重新拆解和阐释呢？对这本书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最好办法：按原书的排序，分类划重点，原原本本为你介绍。而且，杜兰特的文笔富于诗意和激情，非常值得引用。

第一部分

当然了，再简单的食材处理，也得先切切再上锅蒸。我把原书切了两刀，分三部分。排在全书最前面几章的历史教训，来自于人不能规避的因素，像地理、生物学和种族。我觉得，它们正如《老子》中的那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以归到第一部分里。另一类历史教训，是从人性、道德、宗教、经济、社会等因素里得来的，这属于人类文明的产物。它们也可以对应《论语》里的一句话，“道之以政……齐之以礼”，我把它们作为讲述的第二部分。最后，我们再来谈谈杜兰特对历史趋势和文明进步的整体把握。

好，先来说那些让我们感受到“天地不仁”的历史教训。这些自然条件既能激励文明，也能阻碍发展。最基本的是地理和气候。整个人类文明都起源于一万年前开始的温暖气候。用杜兰特的话说：“地理好比孕育历史的子宫，培养着历史，规范着历史。河流、湖泊、绿洲和海洋，吸引着移民定居于沿岸，水是城镇的生命之源，为运输和贸易提供廉价的航道。”比如，研究古希腊历史的学者曾经有个困惑：希腊城邦没有统一的组织。在后来的希腊化殖民时代，希腊文明散落到了不同大洲。该怎么把这些纳入同一部历史？杜兰特的办法是用地理视角，追随希腊人的脚步。他们的文明历程，像“池塘周边的青蛙”，随着人口繁衍而不断扩张，直到遍布整个地中海沿岸和爱琴海上的各个岛屿。在将近1000年的时间里，希腊人把地中海变成了希腊文明的内湖，这种区域格局一直在影响着西方历史。

杜兰特认为，来自地理的教训是：交通也是地理的一部分。他预测：随着飞机、铁路的发展，人和物资会直接涌向目的地。沿着河流、海洋的贸易路线会越来越少，英国、法国等国家，将失去漫长的海岸线带来的贸易优势。而像中国、俄国和巴西这样内陆广袤的国家会获得优势，这将引起全球文明格局的变革。

我觉得在前几章里，最值得关注的是来自生物学的教训。杜兰特说：历史只是生物学的片段。如果我们感受不到来自生物界的竞争考验，那是因为有整个人类种群在保护我们。但人类这个物种本身，始终在经受生存考验。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把达尔文学说视为人类最伟大的思想之一。达尔文看上去只是在描述客观世界，但改变了人类以自我为中心的世界观。

在杜兰特的总结里，生物学法则给了历史三条重要教训。第一条是：生命就是竞争。这既反映在冲突上，也反映在合作上。在社会化进程中，人类不断加深合作，但从本质上来说，合作是一种竞争手段。我们在自己的群体里团结合作，是为了和其他群体竞争。而冲突和战争，是竞争的终极形式。一个竞争的群体，和一个竞争的个体的行为特征一样。战争的起因和人之间的冲突近似，是对土地、资源和霸主地位的欲望。国家也表现得像一个人的行为特征：贪得无厌，好勇斗狠，党同伐异等等。我们可以把战争看成是国家在像动物一样捕猎觅食。要注意的是，国家是缺少人一样的自我约束能力的。个人在社会里生存，不得不受到道德和法律的约束，要用协商来替代争斗，而国家是不承认这种约束的。我得再提醒你一下：这本书写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正处于冷战最焦灼的时期。杜兰特认为国际法和国际道德并没有对某些国家形成约束。他提醒我们：在未来的发展中，远距离的经济打击和军事打击会变得越来越容易，国际竞争也会越来越激烈。人们该从这条生物法则里吸取教训：除非国家之间结成强大而有效的保护性群体，否则人类文明会出现大的倒退。

生物学给历史的第二个教训是：生命就是选择。自由、平等的观念是人类文明的产物，但不是自然法则。人的生理差异、心智和性格，从诞生起就千差万别。生物学偏爱这种差异，因为那是选择和进化的基础。这种不平等，会随着文明的复杂化而增长。因为，经济发展的标志之一，是社会变得更加专业化，这也放大了每个人的价值差距，结果是：弱者恒弱，强者恒强，贫富差距只是诸多差距中的一种而已。人类在近现代获得的基本教训是：社会要在平等和自由之间做出平衡，不能陷入任何一种绝对。能指望的最佳状态是：在社会的法律和受教育机会方面，维持大致平等。

在书里，生物学给历史的第三条教训很直白：生命必须繁衍。自然是极其喜爱数量和规模的：任何进化都基于庞大的基数，也就是“质变需要量变”。大自然还喜欢从众多竞争生命里选取少量幸存者。对自然界来说，不能大量繁衍和进化的物种是毫无意义的。你甚至可以说，自然对个体没有兴趣。在历史上，自然法则对野蛮和文明也不加区分，它一点儿不在乎：一个人口出生率低的社会，文明程度往往更高。它却经常让那些人多势众、文明程度相对低的民族入侵和毁掉前者。这种随机性，是历史的黑色幽默。

在这个章节里，本书重点讨论了人口问题。著名政治经济学家翟东升教授有个观点：决定国际政治经济关系的是五大变量：货币、人口、政治、技术和思想。其中，人口是唯一能做长期预测的因素。换言之，人口趋势一旦形成，是很不容易逆转的。古代的大政治家也不是不懂这一点。我们打开《人类文明史》第三卷会读到：当凯撒取得独裁权力后，立刻做了一次户口调查。他为了弥补战争造成的公民减少，赐予医生和教师罗马公民的身份。他一直担心罗马人节制生育的习惯，颁布了法令：有3个孩子的家庭，可以优先分配土地；没有生育过的罗马妇女，不许乘坐马车、佩戴珠宝。他的继任者屋大维加强了这个导向。当时的罗马公民追求享乐，不愿意结婚生育，他们晚年也不缺少床前尽孝的人，给有钱人当养子，是罗马时代的热门职业。于是，屋大维规定：60岁以下的男子、50岁以下的女子，都有结婚的法律义务，否则剥夺继承权。不生育的要每年收重税，而生育3个子女以上的家庭可以免税。连选拔执政官，也是谁小孩儿多谁优先。但是，这个从罗马全盛时代就开始的国策，也没有挽救帝国人口的下滑。“罗马帝国为什么衰亡”，这是西方史学界的一个重大课题。杜兰特说：其中，生物原因最明显。屋大维去世50年后，罗马西部就开始人口锐减，于是蛮族大量迁入。军队中的自由民也日益减少，战斗力逐步下降。相应的，奴隶也减少了，大批的田园变得荒芜。不到200年时间，很多行省的人口就下降了一半。而日后灭掉西罗马帝国的蛮族人口却在高速增长。

说到这儿啊，杜兰特敲黑板警告了法国。他说，在历史上，低出生率国家会周期性地受周边民族入侵。在凯撒时代，高卢人借罗马军团打败了日耳曼人的进攻；两千年后的二战，他们借的是美国和英国的军事力量。如果英美在未来衰落，那法国这个从19世纪人口就没怎么变过的国家，又打算靠谁呢？不过，我们看最近的人口数据，在近半个世纪里，因为婴儿潮和移民，法国人口已经增长了50%以上。这个变量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我们还可以再观察。

在这些不能选的历史因素里，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是种族问题。这是敏感话题，也是绕不过去的话题。曾经有人这么看历史：自然环境不能完全解释文明兴起，因为同样的气候和资源，不同的民族，文明水平不一样。另外，文明也不是制度产生的，埃及的君主制和雅典的“民主制”都实现了发达的文明。所以他们认为：文明的差异来自于人种。再往下推，就是种族主义理论了。我们知道，这在逻辑前提上就有严重谬误，它等于说：只有自然、制度和人种能影响文明，这根本不成立。何况，当代生物科学连传统的种族概念都颠覆掉了。

杜兰特同样对种族主义持批判立场，他说：历史是个色盲，任何肤色的人，只要条件适宜，都能发展出文明。那么，种族问题给我们的历史教训是什么呢？是这么一句话：种族不是区分标准，而是准备阶段。这句话的意思是：当各种各样肤色的部族，从不同方向，在不同时期，进入同一个地区，他们在血统、行为和文化上会相互融合和妥协。在几个世纪或更长的时间里，会形成新的民族，拥有新的外貌、性格、语言和文化，新的认同。从这个角度看，美国仍然处于种族融合之中，未来会产生新的民族。历史告诉人们：文明是合作的产物，几乎所有民族都对它有所贡献。“凡是受过教育的心灵，就会善待其中的每个人。”

第二部分

好，说完地理、生物、种族这些不能选的，我们再来说说那些能选的。也就是道德、宗教、经济、社会、政府等等因素，它们又给历史留下了哪些教训呢？

这些因素，是人在文明发展中创造出来的。杜兰特的《人类文明史》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对文明的定义：文明是增加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我们看，这是一个普遍的定义。首先，他所说的是各种人类文化，没有以西方为标准。杜兰特本人非常推崇东方文化，《文明史》的第一卷是讲古代中国的，他认为：东方文明是西方文明的背景和基石。“文明是增加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这个定义的第二个关键词是秩序。动乱终结之时，才是文明的起点。动荡混乱的时代，人们会普遍产生恐惧迷茫，只有先建立秩序，才能让好奇心和创造力得到充分释放，人们才能去进一步了解世界、改善生活。所以说，文明是增加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在人类的文明进步里，包含四大要素：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和知识艺术的追求。

不难发现，杜兰特对文明的整个分析，是从人的情感、性格出发的。他的本行是哲学家，说到底，哲学就是“人学”，按一位中国哲学家说法，是”生命的学问”。所以，在谈有关经济社会问题之前，他首先分析了历史中的人性。

人性就是人的基本倾向和情感。杜兰特的书里列出了一张“性格元素表”：人同时具有积极和消极的两套本能，这些本能会形成相应的行为习惯，习惯又会产生复杂的情绪。比如，积极的本能产生思考、创新这些习惯，从中激发出热情、专注、决断等情绪。而消极本能则产生犹豫不决、模仿和混乱的行为习惯，它们引起空虚、困惑和迟钝等情绪。这些本能、习惯、情绪的综合，构成了复杂的人性。不同的时代，不同的群体，会有不同的典型集体性格，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民族性、国民性。

观察整个人类历史，按杜兰特的说法，古人和现代人的性格没有什么变化。《人类文明史》做过一次有趣的比较，认为柏拉图时代的希腊人和现代法国人很像。我们来看书中对古希腊人的描述：“他们不追求良心和荣誉感，而是追求优美、热情、财富、冒险和思想。他们认为美好的生活就是充实的生活，自我发展就是一切。这也产生了某种虚荣心，他们自我吹嘘起来总是不厌其烦。”别说，还真是挺像现在的法国人，起码像巴黎人。杜兰特说，在古希腊人内部，雅典精神最接近今天的法国人，而斯巴达精神则更像现代德国人。今天的英国人则很像古罗马人。

通过分析历史人性，我们获得的教训是：那些表现为对立的人性，在人类文明中是统一体。争强好胜的积极天性和顺从的消极天性结合，社会才能维持秩序。多数人永远都在模仿少数人的创新。同时，历史上的冲突，也是那些有创造力的人造成的。抗拒改变的保守派，和提出改变的激进派，都有重要的价值。新观念要经过反对和争议，才能变成正确的观念。

下面，我们就可以把这些观点，用在对道德问题的考察上了。不同历史时期的道德和伦理不同，不是人性的进步和退化，而是因为道德在依据历史环境做调整。比如说，工业革命以后，西方的年轻人不再依靠父母，能够摆脱村里邻居们的监督去城市发展。这带来了生活方式的解放，于是，个人主义盛行，人们对于新出现的社会现象，就会得出道德堕落、“人心不古”之类的结论。同样的道理，历史上的每次战争之后，道德都会变得松弛，从中世纪到二战都是如此。其中的变化，只有种类差别，没有程度差异。16世纪的欧洲人，也在抱怨着人们在食物中造假。还是那句话，古人和现代人的性格差不多，人心其实“很古”。从这种道德状态上，我们获得的历史教训是：很难判断是道德伦理问题在导致文明衰败。真正的文明衰败，是很漫长的过程，恐怕要事后才能观察出来。

这本书后面列举的诸多因素，还有宗教、政治、战争等等，今天很多人都认为，其中经济是最重要的因素。比如说吧，十字军东征看起来是由于宗教狂热，但更深层次的动力，是西方世界要获得一条前往东方的贸易通道。就连那些参加东征的骑士，大多也是因为不能继承家族财产。而东征的失败，又间接导致了美洲的发现。我们在中学课堂上也学过：法国大革命的根本原因，是资产阶级上升到了经济领导地位。至于近现代历史中的经济推手，就更不用说了。现在需要强调的，反而是金钱并不是历史的“万有引力”。

那么，经济给历史留下了什么教训呢？杜兰特说，经济在社会中，就像一颗缓慢跳动的心脏，每一次巨大的收缩和扩张，都是一次财富的集中和再分配。这个运行规律，属于“天地不仁”，是不能选的。人能选的是通过什么样的再分配，进行周期性的调节：是通过立法和制度调整，用和缓的手段来重新分配？还是用暴力手段来强行分配？

要想避免后一条路，就得赶在穷人数量和富人能力达到势均力敌之前行动。公元前590年的雅典，就达到了这个临界点。数量庞大的穷人积累了强烈不满，每一个纠纷和案件，都被解读成富人对穷人的压榨，社会冲突此起彼伏；富人们也准备好了用武力来实施镇压。这时，一个叫梭伦的人出任雅典执政官。他的格言是“避免极端”，推行了一套折中的经济措施。他中止了对欠债者的刑罚，又让货币大贬值，这等于是免除了穷人的债务。他又推行了累进制税收，让富人多交12倍的税。另一方面，他也否决了激进派对重新分配土地的要求，维护了富人的既得利益。梭伦完成了这些改革之后，离开雅典远游他乡去了，卸任前，他和雅典人约定：十年内不要改变这些法令。当时，富人和穷人都对梭伦不满意。但他们后来承认：梭伦让雅典人避免了互相残杀的命运。此后，他被称为“立法者”，位列古希腊七大贤人之一。杜兰特说：美国在20世纪几次经济危机后所推行的经济政策，原则上就是在追随梭伦，用温和、稳妥的方式实行财富再分配。也许，那些政策的制订者里，有人研究过这段历史吧？

刚才，我们用相当于快进的方式，浏览了一遍这本书里提到的历史变量，从“天地不仁”的地理、生物和人种，到人类文明中的人性、道德和经济，现在，我们来到了一个更宏观的问题面前：历史上的文明为什么会成长？又为什么会消亡？

杜兰特认为，文明的成长来自于对挑战的回应。挑战就是文明的发展瓶颈或者危机。既可能是天地不仁，比如自然灾害、水土流失引起的农业减产会导致文明消失。也可能是社会自身的选择失误，像，社会经济活力的下降，也能造成萧条，让文明走下坡路。这个时候，需要有主动性和创造性的个体出现，他们以清晰的思路，强大的意图，对新情况作出有效反应，这就是文明成长的动力。我们看这个描述，其实杜兰特说的是天才智慧。我还是建议你听一下《历史上最伟大的思想》，他在那本书里完整地解释了为什么这么说。反过来说，如果找不到回应挑战、解决问题的智慧出路，文明就会走向衰竭。

杜兰特是个乐观主义者，他认为：历史上的那些辉煌文明，并不会真的死亡，即使外壳消失了，内涵还在继续延伸。希腊文明永远活在人类记忆里，每一座图书馆里都有希腊哲学家的著作，今天读《荷马史诗》的人比古希腊时代还要多。人类即使踩在新的土地上，也不是从零开始。美国的拓荒者从欧洲文明中获益，又创造了前所有未有的技术进步，再次传播到全世界。人类的历史，就是对文明遗产的创造和记录；而历史的进步，是不断丰富、保存、传播和利用这些遗产。

总结

我们最后再来回顾一下，音频里提到的历史教训，也就是历史给我们上的那些课程重点，一共有十条：

第一条，地理塑造了文明的底色，随着科技进步，这些因素会被交通和信息产业所接管。

第二条，生命就是竞争，即使合作也是一种竞争。竞争的终极形式是战争，国家在战争中表现得如同个人一样贪婪、野蛮，如果没有比国家更强大的保护性群体，人类文明会倒退。

第三条，生命就是选择。人的自然禀赋不会平等，社会要维护的是法律和教育的平等。

第四条，生命必须繁衍，自然喜欢庞大的种群基数。人是财富的源头，人口是政治经济中最确定的因素。

第五条，历史是一个不看肤色的色盲。种族不是区分标准，而是准备阶段。

第六条，文明是增加文化创造的社会秩序。文明进步需要：经济的供应、政治的组织、伦理的传统和知识艺术的追求。

第七条，人性基本不变，积极的人性和消极的人性，都是历史的统一体。激进和保守都有价值。

第八条，道德在依据历史环境做调整。

第九条，财富的集中和再分配趋势不能选，能选的是调整方式。

第十条，文明成长的源泉，是能回应挑战的天才智慧。

听完这本书的解读，你可以再找一下《30天认知训练营第一季》的第5讲，听王烁老师对这本书的深度拓展。

撰稿、讲述：贾行家脑图：摩西脑图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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