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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限与无限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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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笔记::[[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一个哲学家眼中的竞技世界-3300014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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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大学教授詹姆斯·卡斯写过一本书《[[有限与无限的游戏]]》,书里提到一个概念,“世界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是有限游戏,一种是无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另一种是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

成功是有限游戏,成长是无限游戏;项目是有限游戏,事业是无限游戏;生命是有限游戏,意义是无限游戏;到了苏轼这里,荣辱是有限游戏,才华和品格,才是无限游戏。

有限游戏与无限的区别

  1. 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
  2. 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

书友点评

[[向阳海峰Mike]]

  • 这本书写于1987年,距离现在有30多年了。
  • 作者卡斯想要传递给我们的一个观点是:
  • 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游戏观」的转换,即从有限的游戏转向无限的游戏。
  • 有限游戏是画地为牢的游戏,旨在以一位参与者的胜利终结比赛
  • 无限游戏则像一场众声喧哗的聚会,它避开任何结果,它的目的就是使自身无限保持下去,只有贡献者,而不会有任何使他者沉默的获胜者
  • 找个不太恰当比喻,有限与无限游戏:对比于中国历史上的独尊儒术,和百家齐放。

视觉笔记

有限与无限游戏|600

内容简介

有限的游戏,其目的在于赢得胜利;无限的游戏,却旨在让游戏永远进行下去。有限的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的游戏玩的就是边界。有限的游戏具有一个确定的开始和结束,拥有特定的赢家,规则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游戏正常进行并能够结束。无限的游戏既没有明确的开始和结束,也没有赢家,它的目的在于将更多的人带人到游戏本身中来,从而延续游戏。

作者简介

他把自己的信仰描述为“着迷于不可知的作为人类的存在”。

第一章 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

世上至少有两种游戏。一种可称为有限游戏,另一种称为无限游戏。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而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

有限游戏参与者在界限内游戏;无限游戏参与者与界限游戏。

这里存在一个矛盾:如果赢得有限游戏的奖励是生命,那么参与者便没有好好地活着。他们在争夺生命,生命也就不是赛局,而是赛局的结果。有限游戏参与者参赛是为了活命,他们没有享受自己的参赛。因此,生命是应得的、赋予的、被占有的、赢得的,而不是生活的。“生活本身似乎只是生命的一种手段。”(马克思)

权力由游戏的结果决定,一个人并非因为强大而获胜,而是通过获胜变得强大。

第二章 没人能独自玩游戏

没有人能独自一人玩游戏。一个人不成其为人,没有群体,便没有自我。我们并不是作为我们本身与他人有关系,相反,我们是与他人有关系的我们。

然而,越轨却是文化的本质。谁要是仅仅跟随剧本亦步亦趋,重复过去,那么就是文化上的赤贫者。

财产的目的,就是使我们的头衔变得可见,财产是标志性的,它让其他人想起我们所向披靡的那些获胜领域。

人并不是通过权力来获胜的,人是获胜之后才变得有权力。

首先,他们必须证明其财产的数额与获取拥有它的头衔的竞赛难度相当。财产应该被视为一种补偿。其次,他们必须显示其财产的类别与所赢得的竞争的性质相对应。财产应该被视为是消费性的。

财产是一种恢复过去的努力。它使人回到竞争之前的地位。补偿给人们的是他们在竞争中所付出(以及所丧失)的时间。

消费这种活动与辛苦的劳动是如此不同,它以休闲,甚至懒惰为表现方式。我们通过无所事事来展现过去辛劳所换来的成功。因而,我们越是多多消费,我们就越能将自己在过去竞争中的获胜者身份显示出来。

如果组成国家的理由之一在于对财产的保护,再如果财产与其说是受权力保护,不如说是受剧本表演来保护,那么社会其实直接依赖于它的艺术家们——柏拉图称之为创造者、说书人、发明家、雕刻家、诗人,以及任何原创性的思想家。

对一个社会而言,更有效的防盗策略是让窃贼们放弃财产竞争者的身份,转而成为财富剧本的观众。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社会有赖于那些创造者的技能——他们能够将财产关系甚至每个社会的内在结构都剧本化。

这些博物馆的创立初衷并不是保护艺术品免于遭受人民破坏,而是使人民免于接触艺术。

使一个社会手足无措的并不是态度严肃的反抗,而是全然缺乏严肃感。

“艺术家并不是创造艺术对象,而是通过艺术对象来进行创造。”(兰克)

社会由其边界来定义,而文化则由其视界(horizon)来定义。

我们无法通过反对别人来得到自由。我的自由,不取决于你的自由的丧失。相反,由于自由从不是来自社会的自由,而是为了社会的自由,因此我的自由本质上确认了你的自由。

只有意识到边界不过是我们的视域,边界才能被打破,我们所凝视的,是有限的,必定不能打破边界。

邀请他们不要重复真理,而是要将他的创造融入自己的剧本中,通过改变他的艺术,来使他的艺术得到延续。

诗人不能被杀死,他们只是死去;形而上学不可能死去,它们只会杀人。

第三章 我是自己的天才

我是自己的天才,是我说的话和做的事情的创造者。正在思考的,是我,不是心灵本身。正在行动的,是我,不是意志本身。正在感觉的,是我,不是神经系统本身。

原创性地言谈、行动或者思考,就是消除自我的边界,远离有疆域的人格特质。天才并不是填满思想的心灵,而是思想的思想者,是视域之地的中心。

如果说看是在限制之中去看,那么看见,就是去看限制本身。

我既是自己过去的产物,也是自己过去的转化。

我们越是负面评价自己,就越是要扭转别人对我们的负面评价。

触动(touch),并不是指两个人的距离减少至零。只有我从自己的心中,同时而原创地回应时,我才真正被触动。但是你必须是从你自己的心中,出自你自己的天赋,否则你并未能触动我。触动永远是双向的。除非我以触动你为回应,否则你无法触动我。

我之所以是自由的,并不在于我能克服自己的无力,而在于我能和自己的无能和平相处,与它嬉戏玩闹。治疗指的是治疗疾病,痊愈指的是带着疾病的痊愈。

第一种方案是将性视为一种生殖过程,另一种方案是把它置入感觉和行为的领域中。

色情文学之所以令人兴奋,就在于它揭示了某些被禁止的、不可见的东西。

人们希望在性竞争中获取的,不仅仅是击败对手,还希望将被击败者占为己有。性,是全部有限游戏中唯一一个游戏,其获胜者的奖品是被击败的对手。

用弗洛伊德的名言来概括,文明即不满,我们并不是在文明中变成了失败者,而是身为失败者的我们成为了文明人。

这也就是为何真正的革命行为并不是儿子推翻老子——这只能加固现存的不满模式——而是天才对性的复原

实际上,我的财产的真正价值并不取决于值多少钱,而在于它强有力地宣告了我是双方游戏中无可置疑的获胜者。

瞬间一旦被拥有,就不可能再度被拥有。恋人们经常保存珍贵瞬间的信物,但是这些信物也提醒他们再也不可能原封不动地重建这些瞬间

在他们的性游戏中,他们可以从别人那里受伤,允许别人做自己。通过受伤,他们开放他们自己。通过开放自己,他们既懂得了别人,也懂得了他们自己。因为懂得,所以成长。他们所懂得的,不仅关于性,也关于自己如何更加具体与更加原创,如何成为他们自己行动的天才,如何成为一个整体。

在有限的性中,我希望作为身体与你产生关联,而在无限的性中,我希望在你的身体里,与你产生关联。

第四章 发生在世界中的有限游戏

有限的游戏发生在世界之中。它必定在时间、空间和数量上是有限的,这一事实意味着,有某些东西与边界相对立。每个有限的游戏都有它的外部。

世界提供了一个绝对的参照物,没有它,时间、空间和参加者都无从谈起。根据在游戏边界里发生了什么,游戏中发生的任何事情是相对可理解的,但是根据世界本身,这些事情就是绝对可理解的,因为游戏的边界存在于世界之中。

在我们能将游戏放入世界的绝对维度内之前,我们无法准确理解到在某场竞争中获胜意味着什么。

世界以观众的形式存在着。观众由不参加比赛而观看比赛的人们所构成。

如果不分裂出反对自己的另一个人,就不能成为有限游戏的参与者。

工作不是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打发时间的方式,而是产生各种可能性的方式。工作并不是抵达一个被期望的现在,然后攫取它以对抗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而是走向一个本身具有未来的未来。

第五章 自然是不能言说者的王国

在所有解释性话语中,都隐含着这样一层意思:正如过去事件的结果中有着可被发现的必然,那么未来事件中也肯定有可被发现的必然。如果人们知道最初的事件,以及在事件发展过程中起作用的法则,那么可以被解释的事件也必定能够被预测。所谓预测,不过是提前的解释而已。

我们原以为在自然中所读到的,其实是我们强加给自然的解读。“必须记住,我们所观察到的并不是自然本身,而是自然在我们的提问下向我们显现出的面貌。”(海森伯格[插图])

自然的不可言说性,正是语言的可能性所在。

解释解决问题,告诉我们事物如此结束有其不得不然之处;叙事则提出问题,告诉我们事物如此结束就是其本然,并非因为其不得不然。解释将进一步探询的需要束之高阁;叙事则邀请我们反思自己认为已知的事物。

如果我不能使你注意到你的知识结构中的不足——对象之间关系的不连续性,或者说根据你所知的法则你无法解释的反常现象——那我就什么都没向你解释。除非你开始怀疑自己的错误,否则你是听不见我的解释的。

解释是一个对抗性的相遇,战胜对手才能成功。

所谓输掉竞赛,就是变得服从,而变得服从,就是失掉自己的聆听者。服从的沉默,是一种不被听见的沉默,它是死亡的沉默。因此,要求服从,在本质上是恶的。

无限的言说是一种永远在提醒着我们自然的不可言说性的话语模式。

隐喻是视界化的,它提醒着我们:有边界的是我们的视域,而非我们所看的对象。

神只有通过聆听,才能创造一个世界。
若神要向我们致辞,就不会通过它们的言语来让我们沉默,而是通过它们的沉默,来让我们言说。

讲故事的人不是用一种知识来对抗另一种知识,而是邀请我们从知识回到思考,从“看”这一有限方式回到“看见”这一视界性的方式。

俄狄浦斯所看到的,并不是诸神对他做了些什么,而是他自己做了些什么。他知道了受到限制的是他的视域,而非他所审视的对象。他的目盲是一种解蔽,并且像所有的解蔽一样,它是一种自我解蔽。俄狄浦斯最后遇见的别无他物,只是他自己的天才,他最后终于能够去触动。他故事的结局就是一个开端。

如果我要知道自己生命的全部故事,我就必定已经将它译为一种解释。就好像我能成为自己的旁观者,同时看见自己生命的第一幕与最后一幕,好像我能看穿自己生命的全部。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是在生活,而是在表演生活。

第六章 我们出于社会原因而控制自然

我们对自然的支配,并不是为了实现某些自然结果,而是要得到某些社会结果。

机器丝毫没有任何自发性或者生命力的痕迹。生命力不能被给予,只能被发现。

自然至大无外,也至小无内

自然既不混乱,也不井井有条。混乱和秩序描述了我们对自然的文化体验。

我们越是勇猛精进地推进自然与我们自己计划的一致,我们就越是受制于它的无动于衷,面对它不可见的力量就越是脆弱。我们对于自然过程施加越多的强力,我们在它面前就变得越无力。

我们抱着机器能提高我们自由范围的信仰去使用机器,结果却只是减少了自由,在这个意义上,我们使用机器来反对我们自己。

最有效的机器,可以完全“无形无痕地”有效。

从一定程度上说,我与你的联系有赖于这些机器,这些沟通的媒介使我们双方成为它的延伸。如果你的业务活动不能转换为我的计算机能辨识的数据,我就无法和你做成生意。如果你不是住在我能开车见到你的地方,我就会去找另外的朋友。在这些情形下,你我之间的关系并不依赖于我的需要,而是依赖于我的机器的需要。

武器是有限游戏的装备,它不是为了将游戏扩大化,而是为了消灭游戏。武器不是为了赢得争斗,而是为了结束争斗。

并非每个使用机器的人都是杀人者。但是对机器的使用起源于我们以自己对自然界的冷漠来回应自然界的冷漠,就这样,我们也开始对人们冷漠,而这一冷漠态度导致了人类中文明程度最高的民族在20世纪所犯下的滔天大罪。

如果说人对自然的冷漠导致了机器的产生,那么自然本身的冷漠则产生了花园。所有的文化都有其花园形式:通过以他人自身的方式对其自发性的鼓励,对本源的尊敬,以及拒绝将本源转变成资源。

文化也是一样。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明白,一种文化的活力是与其来源的多样性、其内部的各种差异直接相关的。一个人身上的特异性与惊奇性并不会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压制。你身上的天才会激发我身上的天才。

真正的航行并不是用同一双眼睛经历过一百块不一样的土地,而是通过一百双不一样的眼睛看同一块土地。

文明的垃圾和废品并不污染自然。它们是自然的,但它们以一种社会再也无法榨取其价值为社会服务的形态而存在。

废弃物是一种解蔽。当我们发现自己身处垃圾中,我们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垃圾,也知道这是我们主动去制造的垃圾。能主动选择制造垃圾,便能主动选择不制造垃圾。因为废弃物是一种解蔽,所以我们把它搬离视线,眼不见为净。

废弃物这一反财产,到头来会成为失败者的财产。它成为无头衔者的标记。

控制自然的企图,其核心还是为了控制他人。

当我们将自己理解为本源时,我们也将自然理解为本源。当我们明白我们的自我起源不能被陈述为一种事实,所以我们是不能被解释的,与此同时也便放弃了解释自然的努力。当我们看到自己是自然的他者,我们便看到自然的他者性是不可化约的。

无限的游戏者在自然的容颜中什么都辨别不出来。自然所展现的不仅是它的冷漠态度,而且还有它的截然不同。

上帝将生命吹进我们身体,但为了延续生命,我们必须自己呼吸。

花园是一种创造,是对多样性的接受,是差异性的视域,永远指向其他差异的生成。诗人愉快地承受着不同之物,不化约任何东西,不解释任何东西,也不拥有任何东西。

第七章 神话激发解释,但不接受任何解释

神话激发解释,但却不接受任何解释。解释将不可说之物吸收进可说之物,神话则再度引入沉默,这使原创的话语成为可能。

一种文化的活力,不取决于这些思想家发现知识新大陆的频率,而取决于他们启程寻找它们的频率。

一旦我听到某个故事,我就进入了它的维度中,住进了它的时空中,因此,不可能以我的经验来理解故事,而是会以故事来理解我的经验。

在病患身上寻找弗洛伊德式神话的精神分析学家,就相当于放入了一张滤网,只过滤出他准备找到的东西。

只有耶利米触动了我身体内的原创声音时,我才是在共鸣。纽约人的言谈之所以能引起相互共鸣,并非因为他们都有纽约人的腔调,而是因为我们能在他们的话语里听到纽约。

神话都是悬而未决的——不过是在无限游戏的方式中悬而未决,它有规则,有叙事结构,允许任何数量的参与者在任何时候加入它,只要不固定它的情节或者将它的最后一幕终结即可。

神话是我们聆听彼此,以及提供沉默使他人的言说得以可能的最高级形式。

权威的言论是放大了的言论,也是使人沉默的言论。扩音喇叭式的言说是一种命令模式,因此是被设计为尽快完全结束自身的一种言说。扩大的声音期待着听者的服从,以及言说本身的立即终止。与一台扩音喇叭对话,是不可能的。

当扩音喇叭成功地使所有其他声音沉默并因此扼杀所有对话可能性,它就完全不被聆听,也因此丢失了它自己的声音,而化为纯粹的噪音。一旦谁成为唯一的说话者,那就根本不再有任何说话者。

无法忘记的神话和那些沉默的悖论之处如此有共鸣,以至于它们成为了我们思考的来源,甚至我们文化和文明的来源。

佛陀觉悟的神话中,有着相似的悖论之处,同样地存在各种解释,也同样几乎不可能完全解答它。这是一个关于凡人的故事,他完全没有神的帮助,对如何卸下各种人生之枷锁——包括向他人报告这一解脱的需要——进行了一番成功的精神追寻。

他所来到的这个世界却不接受他。他们无疑更想要一个发号施令的上帝,一个作威作福的偶像,也即他们自身有限性的剧本般的相似物。他们不想要一个无限的聆听者,他欢愉地接纳世人与他的不相同,通过奇迹般的沉默让他们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沉默是治愈一切的神圣隐喻,使所有事物留待被诉说。

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所有故事中都不是严肃的演员,而是愉悦的诗人。这一故事永远在继续,没有尽头。

译后记

人类迫切需要一个“游戏观”的转换

,“逐页读过去,每一页都让你不禁发出‘这正是我以前就知道的,却无法用语言讲出来’之感慨”。全书所展现的宏阔思考,对人类存在的整体关怀与一针见血的点评,确实使人叹为观止。

卡斯想要传递给我们的一个观点是: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游戏观”的转换,即从有限的游戏转向无限的游戏。有限游戏是画地为牢式的游戏,旨在以一位参与者的胜利终结比赛。人类社会往往很容易停滞在结束了的有限游戏中,或者被囚禁在有限的游戏中而不自知。像战争、国际强权、环境污染、对他者的不宽容、对疾病和死亡的极大恐惧等等,都是有限游戏的负面产物。

文章来源:有限与无限的游戏
编辑笔记:OB链接